第18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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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0章
“嘿！哈！喵！”奧莉的尾巴卷著遙控桿,貓爪子飛快拍向操控人物的行動鍵，蓄力攻擊再接一記大招，成功清空少年中也操控的人物最後一絲血。
街機低像素的屏幕,彈出大大的“K.O”，手中的人物失去控制躺倒在地。
少年中也長長地吐出一口氣，松開緊握遙控桿的手,起身探頭看向街機對面的奧莉，有點郁悶道：“你真的是第一次玩嗎？”
為什麽這麽快能上手掌握人物的各種技能和連招？
絲滑到不可思議的連擊,打得人節節敗退。
少年原本對街機十分有信心。
他還想著奧莉是第一次玩，要不要讓一讓她，結果是他被打得落花流水,反擊無能。
“這麽大的游戲機是第一次哦！”
奧莉開心地翹起尾巴,桃心狀的尾巴尖尖得意地一甩一甩。
她弓一下腰背，再壓低上身,翹起貓貓屁股伸懶腰,道：“不過類似的游戲,奧莉有玩過。”
“哦？”少年中也輕眨一下眼睛,意外道：“類似的游戲，指的是小游戲機裏的那些卡帶？”
他還以為街機裏的游戲，到十年後已經被淘汰得七七八八了。
奧莉歪一下頭，思考道：“不太一樣,不是小小的游戲機,是可以連接到電視玩的。”
屏幕比街機更大。
像素和清晰度更高。
游戲人物的技能與攻擊前搖、後搖一致的懷舊向游戲。
“是嗎？”少年中也勾起唇,道：“聽著還真不錯。”
他以為十年後都會消失的東西。
其實還有一點遺留。
即便是以不同的方式存在,可熟悉的事物,依舊會以另一種方式留存。
“再來再來！”少年中也重新坐回到他的位置，鬥志十足喊道：“這一次我一定會打敗你！”
奧莉抖一抖毛發,興致高昂地喊道：“小時候的好朋友休想！勝利是屬於奧莉噠！”
她尾巴一卷摸出兩枚硬幣，投入街機的投幣口。
節奏感十足的游戲啟動音再次響起。
屏幕盈盈亮起的光，照亮一旁的赭色大貓。
“沖呀！貓貓拳！貓貓腿！貓貓沖擊波！”
“你那是什麽起名方式？不應該起點更酷的名字嗎？”
少年與貓隔著兩臺街機對喊。
奧莉動一動耳朵，大聲問道：“更酷的名字是什麽？”
“比方說，”少年的聲音一頓，手下一頓飛快的操作打出連擊，再高聲回答：“被汙濁了的憂傷之中？”
奧莉生氣地喵喵直叫：“太狡猾啦！趁著奧莉思考，小時候的好朋友趁機出招！”
她氣憤地接連拍下【出拳】，道：“而且名字也很奇怪！”
“哪裏奇怪了？”少年時期的中原中也不服氣道。
“意味不明！”奧莉一邊用力拍塑料按鈕，一邊大聲喵喵道：“還是奧莉的貓貓拳、貓貓腿更能讓人類一下明白是什麽攻擊！”
少年嗤聲回答：“都說是攻擊了，肯定不能讓敵人明白自己的來意啊！”
直白的招式名，不就和“剪刀石頭布”提前告訴對方，自己要出什麽招一樣嗎？
“笨蛋好朋友！通俗易懂的招式名才是王道！”
奧莉大喊一聲“貓貓腿”，爪下想也不想地直接按出一串大招啟動鍵。
少年中也操控的人物閃避不及時，丟失小半管血。
他不敢置信地道：“你不是喊貓貓腿嗎？”
“哼哼！這是貓的智慧！笨蛋好朋友是不懂的啦！”得意洋洋的小貓崽子收割掉對手最後的血條，尾巴朝天高高豎起。
中原中也開始反思。
他是不是不應該在小貓崽子面前喊什麽“笨蛋”。
現在她都學去了。
果然未成年的小貓崽子學罵人很快。
“好朋友？”奧莉高高豎著尾巴，爪子扒拉一下出神的赭色大貓。
她稚聲稚氣地問：“你要不要玩呀？這裏的游戲都很有意思哦。”
中原中也輕晃一下尾巴，瞥她一眼道：“家裏不是也有類似的游戲嗎？”
在家不見她這麽喜歡。
“家裏的游戲只有奧莉和電視玩，”她眼睛閃閃發亮，高興道：“這裏的游戲有好朋友陪奧莉一起玩！”
她不是不喜歡玩游戲。
她只是不喜歡獨自和電視玩“貓機”游戲。
很沒有意思。
所以奧莉總是玩兩天就膩了。
“你不擔心白瀨他們看見了？”中原中也和奧莉換一個位置，低頭看向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街機鍵。
他也很久沒玩這些了。
對於年少時期的愛好，成年以後的中原中也已然忘得七七八八。
“好朋友不用擔心！”奧莉高高挺起小貓胸脯，驕傲又得意道：“這裏人類很多，奧莉早就做好準備啦！”
她輕甩一下尾巴，跳到街機的頂部，低頭拱一下玩具小老鼠。
“這是什麽？”少年中也好奇問道：“你的玩具？”
她伸爪壓一下玩具小老鼠，無形無狀的香氛結界向外擴散。
少年與一旁的赭色大貓晃一下神，意識回籠看見奧莉正踩著一只不知何時掏出的玩具小老鼠。
“這是什麽？”少年中也再一次問出剛剛的問題，道：“你的玩具？”
他神態自然，全然不記得同樣的問題，剛剛已經問過一遍。
“這是零存在感香氛，只要按一下小老鼠就能釋放讓人忽視這裏、遺忘這裏的香氛！”奧莉得意洋洋地介紹道：“來自78號魔界的零存在感草！奧莉也是經過好多次才發現它的特別之處！”
【零存在感草】具有讓人忽視與遺忘的特性。
78號魔界是奧莉的原生魔界。
她日日生活在那裏，總是經過【零存在感草】卻沒有發現異常。
直到有一次，她看見懲戒所的惡魔外出追捕逃到78號魔界的犯罪惡魔。
一頭通體漆黑的惡魔象與生著骨翼的惡魔牛廝打在一起。
他們打得天昏地暗，周圍的花花草草都被糟蹋一片，唯獨一小塊地方的草明明處於戰鬥中心卻很奇怪的得以幸免於難。
奧莉用時空魔力包裹住自己，小心翼翼地湊過去一看，草坪中心有一株外形挺好看，但不知為何很容易讓人忽略的草。
經過一連串的實驗，奧莉將它正式命名為【零存在感草】並制作出【零存在感香氛】。
“……奧莉很厲害吧？”她得意地自述出【零存在感香氛】的來歷，尾巴都高高豎起，輕抖著等待來自“兩個中原中也”的誇誇。
少年中也輕眨一下眼睛，舉起她左看右看道：“你說的發明，該不會是把那什麽草直接塞玩具裏吧？”
“當然不是！”奧莉有點不高興地左右甩動尾巴，道：“零存在感香氛，不使用的時候是可以讓人發現的！但零存在感草會無時無刻都啟動零存在感！”
她將不可操控的魔界植物，改造成可利用、可操控的發明。
這難道不是超厲害的嗎？
“很厲害，”中原中也低頭看一眼放置在街機頂部卻一直沒有讓他們發現的【零存在感草】笑道：“你不主動碰這個東西，我們都沒有發現它。”
奧莉一下高興起來，道：“對吧？奧莉果然很厲害！”
她是天才發明家！
“你要我相信一只小不點能發明什麽東西，”少年中也放下奧莉，嘀咕一聲道：“尤其你這個還是貓爪子……”
果然很奇怪。
“但是貓爪子剛剛打敗笨蛋好朋友了！”
奧莉驕傲地昂起貓貓頭。
少年沈默一下，立刻道：“再來！”
他不信自己玩街機的技術還不如一只小貓崽子！
“到好朋友玩啦！”奧莉擡爪推開他的手，嚴詞拒絕道：“好朋友也很久沒玩了，奧莉不能一直霸占著這裏！”
少年看一眼赭色大貓，一口應下道：“好！”
不管對手是誰，中原中也都不是服輸的性子。
中原中也輕晃一下尾巴，走到操控臺，低頭看向遙控桿以及攻擊的鍵位，道：“我很久沒玩這個了。”
“是因為未來有別的游戲玩？”少年中也撓一撓臉頰，道：“你要是不喜歡對戰類，我們去玩別的也可以。”
他倒是無所謂玩什麽游戲。
“不是。”
中原中也聲音一頓，道：“我的尾巴沒有奧莉靈活，不太合適操控搖桿。”
少年恍然明悟。
“說的也是，那我們……”
他轉頭看向其他的游戲機，搜尋合適未來的自己玩的游戲。
左右觀察，適合多人的游戲只有幾個。
“要去玩賽車游戲嗎？”少年中也雙手插兜，下巴輕擡一下示意他們去看不遠處聯排擺放的游戲機。
三個並作一排，正好合適他們三個一起玩。
“賽車游戲！”奧莉歡呼一聲，期待地看向中原中也。
他輕點一下頭，道：“走吧。”
奧莉低頭叼起【零存在感香氛】，以時空結界籠罩著它，遷移向另一邊的游戲機。
“小時候的好朋友。”
她伸爪扒拉一下落座在最左邊的少年，小小聲喊他。
“嗯？”低頭看向腳下油門的少年中也擡起頭，道：“抱歉，我忘了這個還要踩油門。”
以奧莉和中原中也的貓咪身體，他們根本踩不到油門。
“這個不難，”奧莉搖搖頭，道：“只要用重一點的東西壓著油門，讓它一直保持前進功能就行。”
她要對小時候的好朋友說的不是這個。
“長大以後的好朋友不是玩更好玩的游戲去啦。”
她小小聲替中原中也解釋道：“他有好多的工作，沒時間玩游戲啦。”
“好多的工作？羊嗎？”
這是少年中也的第一反應。
他下意識皺起眉，道：“未來是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嗎？以羊的行事方針，別的組織不來招惹我們，我們也不會主動去攻擊他們。”
畢竟羊的成員都是一群未成年的孩子。
主動招惹成年人對他們不是一件好事，唯有不得不以反擊，彰顯【羊】不是好惹的時候，中原中也才會出擊，以千百倍的報覆威嚇覬覦【羊】的敵人。
“不知道哦。”
奧莉乖乖搖頭，道：“但是好朋友的工作會很多！”
她搖著尾巴比劃出一個很大的圈，稚嫩的聲線嚴肅起來道：“多到沒時間陪奧莉玩游戲。”
少年忍不住笑一下道：“我也不是很有空啊？只是偶然會抽一點時間出來玩。”
“但是好朋友會隨時被電話叫走！”
奧莉郁悶地甩甩尾巴。
少年中也思考一下，道：“我現在也是這樣。”
只要白瀨他們遇到危險，一有電話打過來，少年時期的中原中也都要放下手頭的事，跑去救回孩子們。
“真的嗎？”奧莉震驚地睜圓貓貓眼，道：“現在的好朋友不是還小小的嗎？”
少年中也輕哼一聲，揉一揉她的貓貓頭道：“再小也沒你小。”
區區一只小貓崽子，開口閉口都是“小”。
“對了，”少年中也突然想到一個問題，好奇地看一眼赭色大貓的方向，壓低聲音問奧莉：“你為什麽不叫他爸爸啊？”
他們不是靈魂上的父女嗎？
未來的他和奧莉都認同的關系。
為什麽奧莉幾乎不這麽叫他？
“喵嗚……要是一直叫好朋友爸爸，”奧莉猶豫一下，尾巴輕晃圈住自己，小聲道：“擅長觀測命運的大天使可能會發現好朋友，奧莉是偷偷跑出魔界的，懲戒所不愛管人間界的事，對待偷偷藏匿惡魔的人類，不會做什麽。”
但天使不一樣。
他們比惡魔更加堅定地認為，逝去的靈魂不應當再與人間界有所聯系。
“要是被天使們發現了，好朋友的記憶都會被消除。”
少年輕楞一下，看著躊躇的惡魔小貓並著小爪子，稚聲稚氣道：“奧莉不想好朋友忘記奧莉。”
“奧莉不想朋友們忘記奧莉。”
所以她總是給他們取奇奇怪怪的昵稱。
希望能借此蒙蔽天使們的命運預測，讓他們無法找到奧莉認識的朋友們以及……最喜歡的人類。
“為什麽以前沒有告訴我？”中原中也輕嘆一聲，道：“要是有天使發現你偷跑出來，我們的記憶都會被清除嗎？”
赭色的大貓邁著無聲的貓步靠近。
他低頭看向奧莉，鈷藍色的眼眸深邃沈靜，映出埋下貓貓頭的小貓後腦勺。
“要是奧莉一直叫好朋友的名字或是爸爸，天使發現奧莉的時候，他們也能找到好朋友。”
她動一動耳朵，左右看一下變成貓的中原中也與少年時的中原中也，小聲道：“天界有很厲害的觀測天使，奧莉不能直接叫好朋友的名字，也不能以親人的方式稱呼與奧莉靈魂上有所聯系的人類。”
因為這些都是“命運觀測”所能捉住的線頭。
奧莉不想天使發現她的朋友們，所以她很少會好好去叫他們的名字。
“我記得你以前提過幾個正經的名字，”中原中也思索一下，道：“她們沒關系嗎？”
奧莉小幅度地搖頭，道：“天使的魔力只能作用於轉世以後，要成為惡魔的人類。”
至於天性善良，死後會轉世成天使的人類。
她們轉世成天使以後，生前的記憶，本來也不會消失。
“所以你認識的什麽夏實、蘭，”中原中也努力回憶，也只記得這兩個提起的頻率較高且比較好記的名字，道：“她們的記憶不會被消除？”
奧莉乖乖點頭。
她想一想，補充道：“也有的人類是奧莉不太熟悉，也覺得不會熟悉起來，所以消除記憶也無所謂，直接叫他的名字。”
比如孔時雨。
“還有你熟悉不起來的家夥？”中原中也有點意外。
他以為小貓崽子的交際花性格，跑到哪裏都能快速和人熟悉起來。
“喵嗚……有這樣的人類，”奧莉歪一下頭，見中原中也確實感興趣，思考一下道：“他對奧莉很友好也幫過奧莉不少的忙，但是……”
她舔一舔鼻子，困惑道：“孔時雨給奧莉的感覺有點奇怪，他不像是喜歡奧莉也不像是討厭奧莉，更像是……只要奧莉對他有所幫助，不管奧莉是什麽樣的存在，他都能認識奧莉。”
一種小貓天然的直覺。
孔時雨看見她，不太會有情緒的波動。
他看奧莉的目光是具有距離感，可以有溫和的言語與維系關系的熟稔寒暄，但更多涉及朋友方面的情緒會比較少。
“舉一個例子，奧莉要是突然不見了，小蘭和會擔心奧莉、小幸運可能會去找藍眼睛和怪劉海、小寶寶會去問可能知道奧莉下落的人……”
但孔時雨估計只有一聲感慨，然後習以為常地接受奧莉的消失。
她稚聲稚氣道：“孔時雨不是壞壞的人類，但奧莉感覺很難和他熟悉起來。”
而且，孔時雨是忘記奧莉也沒關系的人類。
只要奧莉再次掏出發明找他合作，他們又能立刻認識並獲得孔時雨友好的問候。
“聽起來是個很理性的人。”
少年中也如此評價道。
他揉一揉奧莉的小貓頭，道：“不喜歡對方也沒關系，人總會遇到幾個和自己相性不好的家夥。”
“相性是什麽？”奧莉好奇問道。
“相性是……”
少年中也琢磨一下要怎麽回答。
這個詞好理解，但是不太好解釋。
“你可以簡單理解為一種人與人之間的氣場，”中原中也接過話，道：“有的人可以第一次見就很快熟悉起來，有的人不管認識多久都看不慣對方。”
奧莉恍然大悟道：“好朋友和壞人類！”
“嗯？”少年中也疑惑一下，道：“壞人類是誰？”
“一個讓人掃興的家夥，”中原中也輕哼一聲，道：“不是要玩游戲嗎？給我一把傘。”
奧莉取出一把長柄傘遞給中原中也。
他推著傘擺弄兩下位置，傘尖抵著油門，嘗試一下用重力下壓，確認操作可行，滿意地點一下頭。
“好朋友用傘，奧莉就用——”
她爪子勾著拽出一個有點像充氣泵的發明，道：“爪按式壓力器！”
少年中也動一下眉，道：“這都什麽啊？”
“小時候的好朋友幫奧莉放一下這個，”她推著明顯稍重的一頭給他，道：“上面有可以固定的束帶，正好綁一下油門。”
少年中也接過東西，蹲下身幫她弄了。
放置在油門的位置上，拉開有彈力的束帶固定好。
他站起身甩一甩頭發，有點奇怪道：“這是什麽奇怪的發明？你專門弄出來玩賽車游戲的？”
“當然不是！”奧莉鄭重地反駁道：“有的大型發明，設計上不方便縮小，只能用別的發明作為輔助操控，爪按式壓力器就是這麽用的！”
她弄的發明可都是有用的好東西。
不僅能輔助操控大型發明還能踩游戲機的油門！
“好吧。”少年中也勉強被她說服了。
他擼一下袖子，坐回到自己選定的位置上，鬥志高昂道：“賽車游戲也是我擅長的游戲之一，你們可別輸給我了！”
中原中也輕哼一聲，笑道：“小子，我開車的時間比你玩游戲機的時間還多。”
奧莉左看看右看看，深感不管從游戲經驗還是開車經驗都比不過兩個中原中也。
她大聲說道：“奧莉是新手！有新手保護期！”
少年噗嗤一聲笑了。
“行，新手保護期！”他勾起唇，明亮的雙眸燃燒著名為鬥志的火焰，道：“你要是能在這裏也贏過我，我就送你一樣東西！”
硬幣叮叮當當地落入投幣口。
奧莉扶住方向盤，高高翹起尾巴，興致高昂道：“什麽東西？”
少年想一想道：“只要是我能力範圍內的，你都可以選。”
“好耶！任選！”
奧莉歡呼一聲，扭扭小貓屁股，想贏的決心砰砰上升。
中原中也看他們一眼，笑道：“十年前的我這麽大方，我都不好意思了。”
“我也加一個彩頭吧。”
游戲機的屏幕跳出選擇畫面。
少年中也好奇地看過去一眼，只聽中原中也道：“你要是贏我了，我就提前告訴你一個調查荒霸吐的方向，奧莉要是贏我了，條件就和年少時的我一樣吧。”
“真的嗎？”“好耶！”
奧莉的歡呼聲與少年迫切的詢問聲重疊在一起。
中原中也應得相當幹脆，游戲一啟動直接下壓傘的重力，加速沖出起始點。
深紅的跑車一馬當先沖出去。
少年選擇的軍綠色跑車，稍慢一點起步，飛快加速追趕深紅跑車。
奧莉急得喵喵大叫，左右扒拉方向盤閃避，爪子還要留出一只踩住【爪按式壓力器】。
“好朋友和小時候的好朋友都要跑不見啦！”
她驚呼一聲，使勁踩著壓力器都趕不上他們。
少年中也抽空瞥她一眼，得意道：“看來你不擅長玩這個啊。”
新手保護期也沒什麽嘛。
“可惡！奧莉要使出絕招了！”
她用力甩一甩尾巴，卷住【爪按式壓力器】跳上方向盤，小肚子往上一壓，貓爪子扒住方向盤，大喊一聲道：“貓貓風火輪！”
她用力一蹬，方向盤轉沒兩圈卡死不動了。
“喵？喵喵？？”為什麽轉不動了？
中原中也瞥她一眼，深紅色的跑車套圈超過奧莉選中的小黃車，道：“方向盤是鎖死的。”
她真以為方向盤和倉鼠跑輪一樣能轉飛起來嗎？
“就算你真的轉起來了，”少年中也緊隨其後，騰出一只手扶一把快要滑下方向盤的奧莉，道：“等一下也要甩飛出去。”
誰家好貓跑輪是趴上面跑的？
這只笨蛋貓。
“喵嗚……奧莉輸了，”黃色的跑車撞上護欄翻轉爆炸，奧莉蔫蔫地掛在方向盤上失落一瞬，很快打起精神道：“好朋友加油！贏了小時候的好朋友！”
“餵！”少年中也好笑又好氣喊道：“我們都是中原中也吧？偏心不要太明顯了！”
奧莉跑到中原中也所在的屏幕，小貓屁股朝著少年的方向，回頭看他一眼，得意道：“爸爸贏了就是奧莉贏了！奧莉贏了就能拿到禮物！”
少年中也重重地哼一聲，道：“那我要是贏了，你不也能拿到禮物？”
奧莉歪頭思考一下，用力點頭道：“對！”
不管是哪一個好朋友贏，得禮物的都是奧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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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嘿！哈！喵！”奧莉的尾巴卷著遙控桿,貓爪子飛快拍向操控人物的行動鍵，蓄力攻擊再接一記大招，成功清空少年中也操控的人物最後一絲血。
街機低像素的屏幕,彈出大大的“K.O”，手中的人物失去控制躺倒在地。
少年中也長長地吐出一口氣，松開緊握遙控桿的手,起身探頭看向街機對面的奧莉，有點郁悶道：“你真的是第一次玩嗎？”
為什麽這麽快能上手掌握人物的各種技能和連招？
絲滑到不可思議的連擊,打得人節節敗退。
少年原本對街機十分有信心。
他還想著奧莉是第一次玩，要不要讓一讓她，結果是他被打得落花流水,反擊無能。
“這麽大的游戲機是第一次哦！”
奧莉開心地翹起尾巴,桃心狀的尾巴尖尖得意地一甩一甩。
她弓一下腰背，再壓低上身,翹起貓貓屁股伸懶腰,道：“不過類似的游戲,奧莉有玩過。”
“哦？”少年中也輕眨一下眼睛,意外道：“類似的游戲，指的是小游戲機裏的那些卡帶？”
他還以為街機裏的游戲，到十年後已經被淘汰得七七八八了。
奧莉歪一下頭，思考道：“不太一樣,不是小小的游戲機,是可以連接到電視玩的。”
屏幕比街機更大。
像素和清晰度更高。
游戲人物的技能與攻擊前搖、後搖一致的懷舊向游戲。
“是嗎？”少年中也勾起唇,道：“聽著還真不錯。”
他以為十年後都會消失的東西。
其實還有一點遺留。
即便是以不同的方式存在,可熟悉的事物,依舊會以另一種方式留存。
“再來再來！”少年中也重新坐回到他的位置，鬥志十足喊道：“這一次我一定會打敗你！”
奧莉抖一抖毛發,興致高昂地喊道：“小時候的好朋友休想！勝利是屬於奧莉噠！”
她尾巴一卷摸出兩枚硬幣，投入街機的投幣口。
節奏感十足的游戲啟動音再次響起。
屏幕盈盈亮起的光，照亮一旁的赭色大貓。
“沖呀！貓貓拳！貓貓腿！貓貓沖擊波！”
“你那是什麽起名方式？不應該起點更酷的名字嗎？”
少年與貓隔著兩臺街機對喊。
奧莉動一動耳朵，大聲問道：“更酷的名字是什麽？”
“比方說，”少年的聲音一頓，手下一頓飛快的操作打出連擊，再高聲回答：“被汙濁了的憂傷之中？”
奧莉生氣地喵喵直叫：“太狡猾啦！趁著奧莉思考，小時候的好朋友趁機出招！”
她氣憤地接連拍下【出拳】，道：“而且名字也很奇怪！”
“哪裏奇怪了？”少年時期的中原中也不服氣道。
“意味不明！”奧莉一邊用力拍塑料按鈕，一邊大聲喵喵道：“還是奧莉的貓貓拳、貓貓腿更能讓人類一下明白是什麽攻擊！”
少年嗤聲回答：“都說是攻擊了，肯定不能讓敵人明白自己的來意啊！”
直白的招式名，不就和“剪刀石頭布”提前告訴對方，自己要出什麽招一樣嗎？
“笨蛋好朋友！通俗易懂的招式名才是王道！”
奧莉大喊一聲“貓貓腿”，爪下想也不想地直接按出一串大招啟動鍵。
少年中也操控的人物閃避不及時，丟失小半管血。
他不敢置信地道：“你不是喊貓貓腿嗎？”
“哼哼！這是貓的智慧！笨蛋好朋友是不懂的啦！”得意洋洋的小貓崽子收割掉對手最後的血條，尾巴朝天高高豎起。
中原中也開始反思。
他是不是不應該在小貓崽子面前喊什麽“笨蛋”。
現在她都學去了。
果然未成年的小貓崽子學罵人很快。
“好朋友？”奧莉高高豎著尾巴，爪子扒拉一下出神的赭色大貓。
她稚聲稚氣地問：“你要不要玩呀？這裏的游戲都很有意思哦。”
中原中也輕晃一下尾巴，瞥她一眼道：“家裏不是也有類似的游戲嗎？”
在家不見她這麽喜歡。
“家裏的游戲只有奧莉和電視玩，”她眼睛閃閃發亮，高興道：“這裏的游戲有好朋友陪奧莉一起玩！”
她不是不喜歡玩游戲。
她只是不喜歡獨自和電視玩“貓機”游戲。
很沒有意思。
所以奧莉總是玩兩天就膩了。
“你不擔心白瀨他們看見了？”中原中也和奧莉換一個位置，低頭看向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街機鍵。
他也很久沒玩這些了。
對於年少時期的愛好，成年以後的中原中也已然忘得七七八八。
“好朋友不用擔心！”奧莉高高挺起小貓胸脯，驕傲又得意道：“這裏人類很多，奧莉早就做好準備啦！”
她輕甩一下尾巴，跳到街機的頂部，低頭拱一下玩具小老鼠。
“這是什麽？”少年中也好奇問道：“你的玩具？”
她伸爪壓一下玩具小老鼠，無形無狀的香氛結界向外擴散。
少年與一旁的赭色大貓晃一下神，意識回籠看見奧莉正踩著一只不知何時掏出的玩具小老鼠。
“這是什麽？”少年中也再一次問出剛剛的問題，道：“你的玩具？”
他神態自然，全然不記得同樣的問題，剛剛已經問過一遍。
“這是零存在感香氛，只要按一下小老鼠就能釋放讓人忽視這裏、遺忘這裏的香氛！”奧莉得意洋洋地介紹道：“來自78號魔界的零存在感草！奧莉也是經過好多次才發現它的特別之處！”
【零存在感草】具有讓人忽視與遺忘的特性。
78號魔界是奧莉的原生魔界。
她日日生活在那裏，總是經過【零存在感草】卻沒有發現異常。
直到有一次，她看見懲戒所的惡魔外出追捕逃到78號魔界的犯罪惡魔。
一頭通體漆黑的惡魔象與生著骨翼的惡魔牛廝打在一起。
他們打得天昏地暗，周圍的花花草草都被糟蹋一片，唯獨一小塊地方的草明明處於戰鬥中心卻很奇怪的得以幸免於難。
奧莉用時空魔力包裹住自己，小心翼翼地湊過去一看，草坪中心有一株外形挺好看，但不知為何很容易讓人忽略的草。
經過一連串的實驗，奧莉將它正式命名為【零存在感草】並制作出【零存在感香氛】。
“……奧莉很厲害吧？”她得意地自述出【零存在感香氛】的來歷，尾巴都高高豎起，輕抖著等待來自“兩個中原中也”的誇誇。
少年中也輕眨一下眼睛，舉起她左看右看道：“你說的發明，該不會是把那什麽草直接塞玩具裏吧？”
“當然不是！”奧莉有點不高興地左右甩動尾巴，道：“零存在感香氛，不使用的時候是可以讓人發現的！但零存在感草會無時無刻都啟動零存在感！”
她將不可操控的魔界植物，改造成可利用、可操控的發明。
這難道不是超厲害的嗎？
“很厲害，”中原中也低頭看一眼放置在街機頂部卻一直沒有讓他們發現的【零存在感草】笑道：“你不主動碰這個東西，我們都沒有發現它。”
奧莉一下高興起來，道：“對吧？奧莉果然很厲害！”
她是天才發明家！
“你要我相信一只小不點能發明什麽東西，”少年中也放下奧莉，嘀咕一聲道：“尤其你這個還是貓爪子……”
果然很奇怪。
“但是貓爪子剛剛打敗笨蛋好朋友了！”
奧莉驕傲地昂起貓貓頭。
少年沈默一下，立刻道：“再來！”
他不信自己玩街機的技術還不如一只小貓崽子！
“到好朋友玩啦！”奧莉擡爪推開他的手，嚴詞拒絕道：“好朋友也很久沒玩了，奧莉不能一直霸占著這裏！”
少年看一眼赭色大貓，一口應下道：“好！”
不管對手是誰，中原中也都不是服輸的性子。
中原中也輕晃一下尾巴，走到操控臺，低頭看向遙控桿以及攻擊的鍵位，道：“我很久沒玩這個了。”
“是因為未來有別的游戲玩？”少年中也撓一撓臉頰，道：“你要是不喜歡對戰類，我們去玩別的也可以。”
他倒是無所謂玩什麽游戲。
“不是。”
中原中也聲音一頓，道：“我的尾巴沒有奧莉靈活，不太合適操控搖桿。”
少年恍然明悟。
“說的也是，那我們……”
他轉頭看向其他的游戲機，搜尋合適未來的自己玩的游戲。
左右觀察，適合多人的游戲只有幾個。
“要去玩賽車游戲嗎？”少年中也雙手插兜，下巴輕擡一下示意他們去看不遠處聯排擺放的游戲機。
三個並作一排，正好合適他們三個一起玩。
“賽車游戲！”奧莉歡呼一聲，期待地看向中原中也。
他輕點一下頭，道：“走吧。”
奧莉低頭叼起【零存在感香氛】，以時空結界籠罩著它，遷移向另一邊的游戲機。
“小時候的好朋友。”
她伸爪扒拉一下落座在最左邊的少年，小小聲喊他。
“嗯？”低頭看向腳下油門的少年中也擡起頭，道：“抱歉，我忘了這個還要踩油門。”
以奧莉和中原中也的貓咪身體，他們根本踩不到油門。
“這個不難，”奧莉搖搖頭，道：“只要用重一點的東西壓著油門，讓它一直保持前進功能就行。”
她要對小時候的好朋友說的不是這個。
“長大以後的好朋友不是玩更好玩的游戲去啦。”
她小小聲替中原中也解釋道：“他有好多的工作，沒時間玩游戲啦。”
“好多的工作？羊嗎？”
這是少年中也的第一反應。
他下意識皺起眉，道：“未來是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嗎？以羊的行事方針，別的組織不來招惹我們，我們也不會主動去攻擊他們。”
畢竟羊的成員都是一群未成年的孩子。
主動招惹成年人對他們不是一件好事，唯有不得不以反擊，彰顯【羊】不是好惹的時候，中原中也才會出擊，以千百倍的報覆威嚇覬覦【羊】的敵人。
“不知道哦。”
奧莉乖乖搖頭，道：“但是好朋友的工作會很多！”
她搖著尾巴比劃出一個很大的圈，稚嫩的聲線嚴肅起來道：“多到沒時間陪奧莉玩游戲。”
少年忍不住笑一下道：“我也不是很有空啊？只是偶然會抽一點時間出來玩。”
“但是好朋友會隨時被電話叫走！”
奧莉郁悶地甩甩尾巴。
少年中也思考一下，道：“我現在也是這樣。”
只要白瀨他們遇到危險，一有電話打過來，少年時期的中原中也都要放下手頭的事，跑去救回孩子們。
“真的嗎？”奧莉震驚地睜圓貓貓眼，道：“現在的好朋友不是還小小的嗎？”
少年中也輕哼一聲，揉一揉她的貓貓頭道：“再小也沒你小。”
區區一只小貓崽子，開口閉口都是“小”。
“對了，”少年中也突然想到一個問題，好奇地看一眼赭色大貓的方向，壓低聲音問奧莉：“你為什麽不叫他爸爸啊？”
他們不是靈魂上的父女嗎？
未來的他和奧莉都認同的關系。
為什麽奧莉幾乎不這麽叫他？
“喵嗚……要是一直叫好朋友爸爸，”奧莉猶豫一下，尾巴輕晃圈住自己，小聲道：“擅長觀測命運的大天使可能會發現好朋友，奧莉是偷偷跑出魔界的，懲戒所不愛管人間界的事，對待偷偷藏匿惡魔的人類，不會做什麽。”
但天使不一樣。
他們比惡魔更加堅定地認為，逝去的靈魂不應當再與人間界有所聯系。
“要是被天使們發現了，好朋友的記憶都會被消除。”
少年輕楞一下，看著躊躇的惡魔小貓並著小爪子，稚聲稚氣道：“奧莉不想好朋友忘記奧莉。”
“奧莉不想朋友們忘記奧莉。”
所以她總是給他們取奇奇怪怪的昵稱。
希望能借此蒙蔽天使們的命運預測，讓他們無法找到奧莉認識的朋友們以及……最喜歡的人類。
“為什麽以前沒有告訴我？”中原中也輕嘆一聲，道：“要是有天使發現你偷跑出來，我們的記憶都會被清除嗎？”
赭色的大貓邁著無聲的貓步靠近。
他低頭看向奧莉，鈷藍色的眼眸深邃沈靜，映出埋下貓貓頭的小貓後腦勺。
“要是奧莉一直叫好朋友的名字或是爸爸，天使發現奧莉的時候，他們也能找到好朋友。”
她動一動耳朵，左右看一下變成貓的中原中也與少年時的中原中也，小聲道：“天界有很厲害的觀測天使，奧莉不能直接叫好朋友的名字，也不能以親人的方式稱呼與奧莉靈魂上有所聯系的人類。”
因為這些都是“命運觀測”所能捉住的線頭。
奧莉不想天使發現她的朋友們，所以她很少會好好去叫他們的名字。
“我記得你以前提過幾個正經的名字，”中原中也思索一下，道：“她們沒關系嗎？”
奧莉小幅度地搖頭，道：“天使的魔力只能作用於轉世以後，要成為惡魔的人類。”
至於天性善良，死後會轉世成天使的人類。
她們轉世成天使以後，生前的記憶，本來也不會消失。
“所以你認識的什麽夏實、蘭，”中原中也努力回憶，也只記得這兩個提起的頻率較高且比較好記的名字，道：“她們的記憶不會被消除？”
奧莉乖乖點頭。
她想一想，補充道：“也有的人類是奧莉不太熟悉，也覺得不會熟悉起來，所以消除記憶也無所謂，直接叫他的名字。”
比如孔時雨。
“還有你熟悉不起來的家夥？”中原中也有點意外。
他以為小貓崽子的交際花性格，跑到哪裏都能快速和人熟悉起來。
“喵嗚……有這樣的人類，”奧莉歪一下頭，見中原中也確實感興趣，思考一下道：“他對奧莉很友好也幫過奧莉不少的忙，但是……”
她舔一舔鼻子，困惑道：“孔時雨給奧莉的感覺有點奇怪，他不像是喜歡奧莉也不像是討厭奧莉，更像是……只要奧莉對他有所幫助，不管奧莉是什麽樣的存在，他都能認識奧莉。”
一種小貓天然的直覺。
孔時雨看見她，不太會有情緒的波動。
他看奧莉的目光是具有距離感，可以有溫和的言語與維系關系的熟稔寒暄，但更多涉及朋友方面的情緒會比較少。
“舉一個例子，奧莉要是突然不見了，小蘭和會擔心奧莉、小幸運可能會去找藍眼睛和怪劉海、小寶寶會去問可能知道奧莉下落的人……”
但孔時雨估計只有一聲感慨，然後習以為常地接受奧莉的消失。
她稚聲稚氣道：“孔時雨不是壞壞的人類，但奧莉感覺很難和他熟悉起來。”
而且，孔時雨是忘記奧莉也沒關系的人類。
只要奧莉再次掏出發明找他合作，他們又能立刻認識並獲得孔時雨友好的問候。
“聽起來是個很理性的人。”
少年中也如此評價道。
他揉一揉奧莉的小貓頭，道：“不喜歡對方也沒關系，人總會遇到幾個和自己相性不好的家夥。”
“相性是什麽？”奧莉好奇問道。
“相性是……”
少年中也琢磨一下要怎麽回答。
這個詞好理解，但是不太好解釋。
“你可以簡單理解為一種人與人之間的氣場，”中原中也接過話，道：“有的人可以第一次見就很快熟悉起來，有的人不管認識多久都看不慣對方。”
奧莉恍然大悟道：“好朋友和壞人類！”
“嗯？”少年中也疑惑一下，道：“壞人類是誰？”
“一個讓人掃興的家夥，”中原中也輕哼一聲，道：“不是要玩游戲嗎？給我一把傘。”
奧莉取出一把長柄傘遞給中原中也。
他推著傘擺弄兩下位置，傘尖抵著油門，嘗試一下用重力下壓，確認操作可行，滿意地點一下頭。
“好朋友用傘，奧莉就用——”
她爪子勾著拽出一個有點像充氣泵的發明，道：“爪按式壓力器！”
少年中也動一下眉，道：“這都什麽啊？”
“小時候的好朋友幫奧莉放一下這個，”她推著明顯稍重的一頭給他，道：“上面有可以固定的束帶，正好綁一下油門。”
少年中也接過東西，蹲下身幫她弄了。
放置在油門的位置上，拉開有彈力的束帶固定好。
他站起身甩一甩頭發，有點奇怪道：“這是什麽奇怪的發明？你專門弄出來玩賽車游戲的？”
“當然不是！”奧莉鄭重地反駁道：“有的大型發明，設計上不方便縮小，只能用別的發明作為輔助操控，爪按式壓力器就是這麽用的！”
她弄的發明可都是有用的好東西。
不僅能輔助操控大型發明還能踩游戲機的油門！
“好吧。”少年中也勉強被她說服了。
他擼一下袖子，坐回到自己選定的位置上，鬥志高昂道：“賽車游戲也是我擅長的游戲之一，你們可別輸給我了！”
中原中也輕哼一聲，笑道：“小子，我開車的時間比你玩游戲機的時間還多。”
奧莉左看看右看看，深感不管從游戲經驗還是開車經驗都比不過兩個中原中也。
她大聲說道：“奧莉是新手！有新手保護期！”
少年噗嗤一聲笑了。
“行，新手保護期！”他勾起唇，明亮的雙眸燃燒著名為鬥志的火焰，道：“你要是能在這裏也贏過我，我就送你一樣東西！”
硬幣叮叮當當地落入投幣口。
奧莉扶住方向盤，高高翹起尾巴，興致高昂道：“什麽東西？”
少年想一想道：“只要是我能力範圍內的，你都可以選。”
“好耶！任選！”
奧莉歡呼一聲，扭扭小貓屁股，想贏的決心砰砰上升。
中原中也看他們一眼，笑道：“十年前的我這麽大方，我都不好意思了。”
“我也加一個彩頭吧。”
游戲機的屏幕跳出選擇畫面。
少年中也好奇地看過去一眼，只聽中原中也道：“你要是贏我了，我就提前告訴你一個調查荒霸吐的方向，奧莉要是贏我了，條件就和年少時的我一樣吧。”
“真的嗎？”“好耶！”
奧莉的歡呼聲與少年迫切的詢問聲重疊在一起。
中原中也應得相當幹脆，游戲一啟動直接下壓傘的重力，加速沖出起始點。
深紅的跑車一馬當先沖出去。
少年選擇的軍綠色跑車，稍慢一點起步，飛快加速追趕深紅跑車。
奧莉急得喵喵大叫，左右扒拉方向盤閃避，爪子還要留出一只踩住【爪按式壓力器】。
“好朋友和小時候的好朋友都要跑不見啦！”
她驚呼一聲，使勁踩著壓力器都趕不上他們。
少年中也抽空瞥她一眼，得意道：“看來你不擅長玩這個啊。”
新手保護期也沒什麽嘛。
“可惡！奧莉要使出絕招了！”
她用力甩一甩尾巴，卷住【爪按式壓力器】跳上方向盤，小肚子往上一壓，貓爪子扒住方向盤，大喊一聲道：“貓貓風火輪！”
她用力一蹬，方向盤轉沒兩圈卡死不動了。
“喵？喵喵？？”為什麽轉不動了？
中原中也瞥她一眼，深紅色的跑車套圈超過奧莉選中的小黃車，道：“方向盤是鎖死的。”
她真以為方向盤和倉鼠跑輪一樣能轉飛起來嗎？
“就算你真的轉起來了，”少年中也緊隨其後，騰出一只手扶一把快要滑下方向盤的奧莉，道：“等一下也要甩飛出去。”
誰家好貓跑輪是趴上面跑的？
這只笨蛋貓。
“喵嗚……奧莉輸了，”黃色的跑車撞上護欄翻轉爆炸，奧莉蔫蔫地掛在方向盤上失落一瞬，很快打起精神道：“好朋友加油！贏了小時候的好朋友！”
“餵！”少年中也好笑又好氣喊道：“我們都是中原中也吧？偏心不要太明顯了！”
奧莉跑到中原中也所在的屏幕，小貓屁股朝著少年的方向，回頭看他一眼，得意道：“爸爸贏了就是奧莉贏了！奧莉贏了就能拿到禮物！”
少年中也重重地哼一聲，道：“那我要是贏了，你不也能拿到禮物？”
奧莉歪頭思考一下，用力點頭道：“對！”
不管是哪一個好朋友贏，得禮物的都是奧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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